苍术要离开一段日子,去秋意很浓的北方。他告诉了有关他和苦夏的事情。并同意我用他的口吻来叙述他们的故事。
我们毕业已经有两年了。苦夏和我一同在南方的城市租了间不大但很明亮的房子。简单的一室一厅让我们手头上显得阔绰。卧室除了一个古朴的衣柜就再也摆不下另外的家具。因为我执意买下两张单人床。苦夏说,我们可以睡一张。但我笑着拒绝了。
我知道他是深爱着我的。我也爱着他。但我拿不起,而他放得下。所以,我们仍可以和平地相处下去。
苦夏最近老是失眠。每次半夜醒来时,都会看见他坐在我床边的地上。他微笑着,像一朵不会凋败的花。苦夏是个很规矩的孩子。因为他不会擅自爬上我的床。除了那一次他为了照顾重感冒的我。
仅有的一次。
我的单人床似乎成为彼此间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每次妄图逃避他时我都会躲在床上。而他就平静地看着我,像花儿渴望雨水。
术,我们究竟还能维持多久?
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晚上苦夏在梦中是这么说的。
苦夏有早起的习惯。但我总担心他的习惯会滋生为一种勉强。他说他喜欢看我吃他做好的早饭。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他需要的满足感。如果他是我妻子的话,我会温柔地在她额上留下再见的吻。但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是。
五月的一个晚上,我在一个叫FAB的酒吧遇见了一个叫月氏的女人。她有月亮的丰韵,头发长而漂亮。将手搭在她的腰上可以触摸到光滑的肌肤。她与苦夏完全不同。最明显的是,她的肩膀更窄,能够轻而易举地拥进怀里。
月氏笑我亲吻的技巧很生涩,与风流多金的外表很不搭调。
也许苦夏早就闻到我衣服上月氏的香水味。但他仍旧失眠,早起,依旧寻找着他的满足感。
夏,我明天带朋友来,所以——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苦夏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这种笑似乎在抹去,又似乎在掩饰。
我是个贪婪而自私的人。我本该可以使我们之间划上句号。但不自觉地,我一直在拖欠。就象拉长的线,最后难以收回。这是一个长期不懈的过程。
过程中自负且自私的人,是我。而苦夏,则是过程中无辜的背情角色。
那种花期不长但美艳过人的花也许正是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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