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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同居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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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同居时代

惜红衣 发表于 2025-10-17 15:05:33 浏览:  126 回复:  0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突然之间我很怀念学生时代,怀念的理由其实无非只有一个。而这唯一的一个理由还是空空的皮馕。结果我会在每一次怀念不出三分钟的时间里,开始极端厌恶自己。
我在这座城市里留下来了,因为左寒还在这里;而我们宿舍其她可爱的女孩子全走了,目的地简单――她们的男朋友在哪里她们就到哪里。这样身体力行了传统意义上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说法。
七月二日起我就陆续地送走她们。
每次都会抱头痛哭。
送到最后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还呆子一样地坐在房间里。
我跳起来给左寒打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告诉我关机了。。
我只好继续像个呆子一样的坐在房间的桌子上。
大约十几分钟的光景,他的电话打进来。
我接了。
然后挂了。
愣了半天才总算说服自己明白了左寒在电话里的大概意思。确切地说叫做意图,他的意思就是在他妻子来的时间里他的任务是陪着她然后我必须乖乖的坐在房间里等他妻子离开了才算故事结束告一段落然后才会轮到我。那么他的意图就是希望谁也不得罪维持婚姻和维持情人良好的共事关系。
呸。
我拿了一杯水跑到阳台上去,他忘了在电话交待一下我该是坐在小椅子上还是坐在地上还是坐在桌子上,我只好喝完了水就一头倒在床上睡觉了。

当然了,我在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搬离这个住了有些时候的房间时,眼中湿润。

之所以只是眼中湿润而没有什么嚎啕大哭之类的原因是,在学校读了几年书就搬了几次宿舍,每次都搬到新建成的房子里,每次都让未干的石灰水味道呛得要死晚上睡着了身上关节都湿湿地疼。

其实左寒对我还是好的,他帮我把房间收拾好了,一身潮湿。我拉他的衣角,亲他。房子是租来的,公司帮着付了一年的租金,三室一厅,但只有两个人住。那是个年轻的男孩子,我的同事,在这篇文章里我决定用他的网名来称呼他。他叫青辰。
左寒有天晚上十二点以后敲门,他睡着迷糊爬起来开门,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吓得更迷糊了。
陌生男人说:我找她。指着我的房间。
他就吓清醒了。
清醒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他所以在将清醒未清醒的时候说了第一句充满了幽默感的话。
这个叫做青辰的年轻男孩子说:你一会儿还走吧?
左寒一定没有预计好这种对话,忙不迭地说:还走还走。
接着这个男孩子说了第二句具有幽默感的话:那好,你还走我就不锁门了哈。



第三天的时候,房间里的人已经增加到了四个,我,青辰,青辰的一个朋友,另外是请来的保姆阿姨。这样三室一厅的房间资源就充分利用起来了。
青辰和我几乎同时意识到没有钱可以赚了。首先是我们请了一个保姆阿姨,其次就是保姆阿姨住进了我们准备对外招租的那间空余房里,最后就是青辰的这个朋友是白吃白睡的。
――我们互相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青辰是个很能干的人,我有这种总结是在他用身份证撬开了公司的大门后又一鼓作气地把我的房间门一脚蹬开了之后。为了防止以后再把钥匙忘拉在房间里后又关上门,我把一枚钥匙放进他的口袋里。他说:你不怕我。。。啊。。。哈哈哈。
我说:怕你个头!
他说:我会冲动的。
我扶着门框,看他修锁,笑岔了气。

再说左寒,他有时候也在一起吃饭。再就是还是半夜起来喝酒。我们也还是一样吵架,吵完了再和好。人心都疲软了。他手机电话本上有两个人的号码,一个是他的妻子;另外一个是我的,设的名子是“123”,下设的来电铃声是王菲的<笑忘书>。
打字打到这里,我发觉不舒服不痛快,所以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

其实也换不到哪里去,青辰的朋友我不熟悉说不出什么来,保姆阿姨比我妈妈还要大年纪,常忍不住了就说休宁地方方言,听不懂。青辰,青辰,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表达我自已好了。
我在房间不大的空间里放了不下四种的香料香精香水空气清新剂什么的。而且各种香气不同,答案唯一:熏得很。

我还兴致勃勃地跑到华联超市里买了一只昂贵的玻璃杯子,细长的杯身,紫色的玻璃质地。添了干红和雪碧以后,一层的玫瑰红,一层的透明色,一层的淡淡紫,很好看。兴冲冲地拿出来给青辰他们看,青辰他们表示了极度的不可理喻。而我觉得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所以从今以后再也不与他们交流此类的“小资情调”,按照古典武侠小说上说的那样:从此相安无事。

这座破城市里没有被我发现有图书馆之类的东西,我只好到一些书社里办一些莫明其妙的会员卡,获得一些莫明其妙的会员卡号,再凭着这几个数字借书看书。青辰的朋友那天拿着我的会员卡在孔乙已书店借了一本韩寒的<像少年啦飞翔>,之前我只借过两本书,其中还有一本是棉棉的。书是盗版的,印刷粗制滥造,而且封面竟恰好是黄色的。书借回来后放在公司我的办公桌边上,有一个做兼职的女孩子小芬看了,然后对我说:这书真难看。
小芬那天正好又被偷车的人“借”走了一辆自行车。心情不好。
老总和我坐在办公室里隔着玻璃对她看,老总不无遗憾地说:唉,早知道她一脸霉气就不要她来上班了。
我第一个反应是想找面镜子照照,第二个反应才是正常性的思考:这个世界,究竟能相信什么呢?
――这个问题充满了人性的.哲学的.社会学的思考。我想了一秒钟不到,就放弃了继续思考。



青辰和我每天走路上下班。因此我对他的两句话熟记于心。
一句是:看见这个“小江快餐”没有?它曾经是一个快餐车发展起来的!
另一句是:看见这个“孔乙已书店”没有?它曾经是一个书摊发展起来的!
有时候经营的魅力你不得不佩服,虽然我没有实质性比如银子增多了腰包充实了之类的体验,但是从在我没有重读一次课本的前提下,竟能将<旅游会计学>考成第一名的好成绩可见一斑。
这件事想起来纯属意外,因为有两个大前提,其一是我是个数学白痴;其二是我是参加会计学补考。
除去这两个大前提,我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而且永远积极向上。

金找到国家旅游局的人再找到省旅游局的人再找到黄山市省海外旅游公司。于是我们通话了,这个电话正好是在办公室电话线上进行的,老总坐在对面对我盯着。我一挂电话他就意味深长地问:怎么回事啊?
我说:什么怎么回事?
他说:电话。
我说:什么电话?
他说:你刚才的电话。
我说:我刚才什么电话?
他卡住了。乘他还没有想通对话时,我脚底抹油地溜了。

我溜到了省海外旅行社老总的办公室里坐着,他们老总问我想在旅行社从事什么工作,我说是金让我来的我不得不来现在来了就好了就完成任务了。然后我天南海北的胡乱说了一些就告辞走了。

我还在原来的公司呆着,只是找了一些理由把办公用品从总经理办公室搬出来,找了一台电脑前坐下来了。一方面来说我现在考虑不到自己的事情上,妈妈今年夏天要到南京鼓楼医院做心脏手术,我工作定下来了不好应对辞职。许多朋友认为我这样的工作态度是极端不负责任不正确的,对于此事,我向来不多言语,常常,一个女孩子从商或是从事相关于商业的事情,都绝非轻易的事情。(“绝非轻易”含了多个层面的意思,例如你很难像男人那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你很难让下属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听从命今,你很难让老板不对你骚扰还对你重视有加,你让一个男客户不打你的主意和让一个男客户打你主意都是一样困难,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要听得下去酒席上的黄段子,要会察言观色,要能干,最好还要长得漂亮)。所以我不太指望这些刚从学校毕业或者还在读书的朋友会理解以上意思。

只能说是,随性。

白天还好,坐在办公室里,与这座城市隔绝;唯一与它的接触,就是上下班和青辰一起回家的路。这个城市里许多条街道的名子,还是文革大跃进时候的遗产,比如跃进路长干路什么的。灰头灰脸的伏在一个“世界性的旅游国际大都市”名号之下,有着无比戏剧化的效果。我每天看着路两边的商店招牌,顺带看看店的内容再想想能不能赚钱之类与已无关的问题,而青辰,则除了注意我看的这些以外,还要注意路上经过的女孩子。他观察细致入微,甚至常会在与一些人擦肩而过后,说:“喂,刚才那个女孩子一定比男的大。”
我说:“女大三,抱金砖。“
他心不在焉地说:“哦是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有金砖!”
他之所以心不在焉是因为他又换了观察的目标了。
其实也是太无聊的缘故,不然走路会累死人的。然后就这样一路到家。
我们租的房子在老虎山路的一幢楼房的四层上,我们每天都要负重——他背着装了两个人东西的包,抱着手提电脑;我则挂着手机——攀登。生活中总会存在这样那样的差异,对于此种负重的不公平现象,他表示抗议了,我就假气惺惺地主动要求背包,他则真心实意地表示不用了。

晚上我们就不停地看碟子,用那些会员卡租过来的。也听过一次音乐,竟是小夜曲,后来发现不仅和环境不协调,还和正在吃饭的行为不协调,所以关上了。另一幢近的二层楼房里,住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帅帅的,到了晚上就会放声音响亮的音乐。左寒笑道这样也好,不用再买CD不用再买低音炮。
于是继续看碟子。
青辰和他的朋友江租一些科幻的电影来看,然后会像个孩子一样的大呼小叫。我歪在门边看着他们,愉快地笑。
这中间我甚至给Seaman发过一些短消息,他奇怪我怎么手机号码总是换来换去的。我说不出来为什么。互相说了类似“想念”的话后,我就迷迷蹬蹬的睡着了。一早起来看见未读短信,他说他觉得难受和让我好好的话。
我仰躺在床上,看着墙面上挂的那副汲水的腊染女子图,想起了扬州的三月天。多雨,空气中充满了甜美的爱情的滋味。但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遥遥。



我开始像一只蚕一样,包围了自已。
和左寒因为许多的小事情争吵,事实上早已不再有争吵的形式了,我早已倦于此;青辰他们也习惯了左寒晚上住在房子里。我喜欢看他们像是一家人。但是左寒不喜欢,他对我说青辰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怪怪的意味,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左寒从来自私地认为,这样会让他没有面子不能像往常一样生活得骄傲,但是左寒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他脆弱地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互不得罪。以下的话是左寒说过的,似乎充满了矛盾:
――小昔,三年后如果你爱我,我就娶你。
――我爱你。
――明年我和她准备要个孩子。
――小昔,当我有了孩子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对你有现在这样好了。

(其实我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跑来跑去又转回到“左寒”上的,结果我再次被这个问题搅得很头疼,有很多时候,我试图说服自已,留在这个城市,是因为工作会有很多白花花的银子可以赚,是因为妈妈的心脏手术我必须事有轻重缓急之分,是因为我贪图他的财貌。结果每一次都失败而告终。)

这之间漫长的时间,从我大学时代到现在,我写了无数的字只是想表达,我对无数的人说我只是想表达;天知道我到底想表达什么!一些名词或词组:“挽歌”.“回家”.“精神死亡”.“钥匙”.“城市”.“解药”.“病”.还有其它。(打字到这里,我停止了不止五分钟,失语了)我发现我对自已现在说这些话的感受没有办法“表达”出来,基于我必须继续文章,只好引用安妮<七年>的一句文字:“爱你,早已让我残疾!”来结束它们。


保姆阿姨有些无事生非,也太爱弄心计,常常一句话,都是有来有往带着背景的味道。我后来看着她,总在想原来哑巴是如此之好。我不肯让她洗我的衣服也不肯让她进我的房间。她就变本加厉,有天说第一句话:你们老总怎么总是问我你的男朋友的事情?第二句话是:你们老总爱和你一起吃饭。
我扭了头装作没有听见。没有心情说话。
她就开始换个方向说,说左寒。她说:你男朋友没有工作啊?你男朋友年纪不小了。你男朋友真能干,对你真好。
她甚至于转个儿对青辰说:她要是没有男朋友和你谈朋友真般配。
(我们都晕了)

我无法想象和这个女人住在一起的情景。她有一天清早使劲拍打我的房门,只是为了喊我起来看地上的一只大虫子。平时哪怕我们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八点要上班迟到了她也不吭声。我觉得自已都要疯了,不过是努力劝说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这天,保姆阿姨买菜回来边吃饭边说她今天不想送饭到公司里给我们周总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哎呀是天太热了。
我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她突然醒悟了似地叫我:你该不会是要对你们老总说是我不愿意送饭吧!
啊?我抬头看她,哭笑不得。

于是我发觉现在我真的很难,生活很难。这种困难就好像一大堆的细密线,从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伸展出来懂得纠缠一样。周总说小昔你如今快乐了吧?我心忖快乐个头,在公司受你剥削欺压;在外面让那些臭男人占尽口头上的便宜还要笑颜如花;下班后要小心翼翼地和青辰处好关系;在左寒面前要乖乖的听话;在打电话不管是给父母还是朋友还是客户的时候要声音愉快;回家了还要听保姆阿姨的“建议”,照顾她的情绪免得落个旧社会的坏名声。
想完以上几句话后,我闪闪着眼冲老总好看地一笑。
他因此得出的理解是——这个小鬼果真是过得快乐哈。
我自已的理解是——刚刚的这个笑不知道逼不逼真,以后还有待于练习。



高温三十八度的时候跟着两个老总去奕棋镇江村看项目用地。不大,一百五十亩的地方。全是山体和田埂。随他们一帮人用脚丈量了来。江村的领导带我们还看到了所谓古时代的“新娘房”,天然的岩石成半圈形和下面的四方床体。我和青辰有些兴奋,因为专业旅游的缘故,一联想起来项目建成后的内部旅游资源开发,实在是有前景可瞻的。
阳光强烈极了,我一钻回小车里才感叹原来生活也是可以如此美好。
凉拖以最快的速度继续坏下去了。三年前买的,每只鞋上只有五根细带子,一边各掉一根,倒也平均了不少。我如今染酒红色的发,上班穿无袖棉布的T恤和七分裤,赤脚,脚趾甲涂着玫瑰红色的蔻丹,一天在休闲吧里吃工作餐,被周总一眼盯到脚趾上。他看了好几次最终忍不住了道:小昔,你是女痞子呢还是来办公室上班的啊!
在座的人都失笑。我心想,呸!我还真想做个女痞子的呢起码比现在自由可惜就是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骂人不会打架不行人家黑社会看不上能怎么办!
关于自由,周总的耐性好极。我把矛头直指了他的钱包,让他把工作餐从快餐车盒饭搬到了城市的高级休闲吧让他每天中午付出大于等于五十的银子吃几口冰块喝几口热茶,他连眉也不皱眼也不眨照样上当不误,就是从来不提让我们自由活动。
青辰无限向往地感慨:唉,有钱多么好啊!
我鄙薄.不屑充满怜悯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其时我心里也在想同样的问题。:)

我问左寒我是不是变得俗不可耐了啊?
左寒安慰我说没有没有。
青辰对我这个问题的回答则是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去奕棋看征地的路上,看见了的那个老人,拄着一把锄头站在田埂边上,平静地看我们,我与他擦肩而过,然后泪水簌簌地往下掉。
他穿着外公同样的卡叽布中山装,他像外公一样的颜容详和清矍,一样坚硬的脊背骨透着清高的书生气,一样的眼神灼灼和与世无争。
外公生前告诉我说:小昔,你要是学会了宠辱不惊,就到了境界。


路口的摆摊的女人每天可以看见青辰和我上下班经过;每天有保姆阿姨和江等着万家灯火地等到我们回家;巷子里有一只叫做“小黑”的当地土狗,一到天黑就不认识人了地瞎吠着;沿路有许多只小猫柔弱地伏在墙脚下;晚上青辰.江和我就坐在小椅子上看碟子;有晚风从阳台上穿堂而过,凉凉的感觉;阿姨回自已家的时候,他们早起了做饭,我就刷碗和洗衣服;房间里依然香氛强烈,小小的玻璃鱼缸里也还是空空的。
左寒曾在买不到小金鱼时笑话说:买不到也好,早买早死,晚买晚死,不买不死哈。

到底它们还是看得见尽头的。
我的时代,却没有。


PS:过去了的,比如文字 还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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