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惧死亡

“两个疯子。”路人议论着，在F大的门口。

10分钟前。

两个似游魂的女子。在街头游弋，披着散乱的头发，招摇过市。


一

欣，晗。我的朋友。

我叫寒心，这辈子注定为两个朋友寒心。

她们是近乎疯狂的，在白天里拉上窗帘，让卧室弥漫黑色。她们说，我们就是这样爱着黑色，它预示死亡。然后一阵疯狂地斯笑。点着一种紫罗兰香味的蜡烛，放着爱尔兰的音乐。

喜欢望着天花板，她们卧室的天花板是一面镜子。晗说，一个人的时候，看镜子，就是两个人，这样才不会孤独。欣总是微笑地说是。

我一直知道，这是两个神经质的孩子，终究有一天会因为一个游戏而死。

她们无论在何处总是计划着如何死亡。

欣：“我想自杀，但是怕疼。”

晗：“我杀了你。”

欣：“好啊，快点。”

晗：“我怕到时候我不是死刑，要在监狱呆一辈子。”

欣：“那你陪我去死啊。”

晗：“好。我知道有一种死法，不疼的。”

然后看见晗在欣的耳边低声细语。

我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我无能为力。

她们还是在深夜里祭奠亡魂，召唤幽灵。计划死亡。

我在夜里掉着眼泪，怕小一秒，这两个孩子就消失。只是，她们自我玩弄，我为他们寒心，那是我的宿命。


二

在学校是两个优秀的孩子，那灿烂无比的笑容下，谁也看不清她们那颗绝望的心。

两个把文字看成生命的孩子。学着安妮做一切愚蠢的事情。

她们想要那种流离失所的生活，那样的漂泊可以满足她们，我知道的。

只是，一切将他们禁锢在牢笼中，她们有翅膀不能飞翔。

她们很少交谈，我知道那叫心照不宣。

晗说，知道不，我们之间要说的话，早在几百年前就说完了，我们只需要计划如何死亡。

他们从来不叫我的名字，说是，不应该叫心还是寒。她们叫我宝贝。

是懒惰的，堕落的。

“宝贝，我们什么时候会死？”

她们总是在凌晨的时候，来到我床边，问我这个问题。

我被绝望冲昏了头，我惧怕死亡，因为我害怕离别的伤感。

我总是拉着她们的双手，“不要死，不要死，永远不要，那意味着失去一切。”

“终究有一天要，不远了。宝贝，会获得一切。”

她们每天写着遗书，每一封都放在我床头。

她们说，宝贝，这是我们留给你的，我们不知道今天出去后还会不会回来。

每天拍照片，然后拿给我。“宝贝，留好，我怕这是我们的遗照”

我泪流满面，不停地摇头。

她们擦干我眼角的泪水，然后，微笑。

“宝贝，我们走了。”


三

又是一天。

留下的遗书和往日不同，精美的信封包裹着。

不一样的照片，今天的她们格外的纯美。

我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

我跟着她们，怀着侥幸。

两个似游魂的女子。在街头游弋，披着散乱的头发，招摇过市。

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听见她们死亡的声音。

我站在楼下看着她们一步步不如高空。

在f大的最高处，双手合十，张开双臂，飞啊。

欣说：“亲爱的，我们来了。”

晗说：“宝贝，我们来了。”

然后大笑，然后一声砰，惨不忍睹。

我看见她们的尸体，从高空坠落。

嘴角浮着诡异的微笑，她们是幸福的。

她们看见了我们的痛苦。

就这样 ，第一次 ，所有的人都在哭泣，她们在微笑。

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牵起没有沾任何血腥的手走了 。

我们脱出了那些没有用的躯体，化成不灭的灵魂。

完了。

曲终人散。

两个疯子。

她们这么诠释着。

没有理由地离开了，却获得了永生 。

我看着她们死亡，毫无畏惧。

我拿上她们留给我的遗书和照片

f大的最高处。

身体一越。

飞，飞向天堂。

我看见路人们正在议论着，

两个疯子。

然后，

身体一坠。

无惧死亡。

……

后记，我和欣一晚上聊着死亡。很幸福的那种。终究有一天，我们会成为那两个疯子。

呵呵，还有我们的合体。寒心，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