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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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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

kcn 发表于 2024-7-26 20:33:49 浏览:  675 回复:  0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们都在不断赶路,忘记了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     
我们都在梦中解脱,清醒的哭,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既然没有终点,回到原点,我想我们都已不在乎......

…… 
他们说,最完整的忘记是完整得写出,氰选择这么做。 

氰最初不叫氰,氰知道有种叫kcn的化学物质,中文名为氰化钾,巨毒,氰喜欢毒辣的东西,就像她喜欢疼痛的文字。也不知哪天开始她觉得这个名就是她的,所以大家也都习惯了叫她氰。

氰习惯了午夜才睡,习惯了睡前一定洗个澡,习惯了洗澡之前跑跑步,氰听说过一部电影,电影里有个喜欢跑步的男孩子,那个男孩说,跑步可以大汗淋漓得把烦恼用汗液的形式排出体外。氰喜欢跑步的人,特别是额头上的汗滴,还有随风吹动的头发……

习惯了淋浴,氰喜欢热水流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习惯”,有人说短到三天,长则三个星期便可养成,然而没有人计算过打破一种习惯,要多久。

氰是个懒女人,自然也没有。
对氰而言,习惯了,就是习惯了……

(一)

想他,插上耳塞,锁定那个不需要听觉和视觉,只需要触觉选定的频率,氰开始想他……

每个午夜时分,氰都会如期而至。那是一个在午夜节目中仍然欢畅谈笑的女人。从没有真正喜欢过她,只是因为氰觉得这个女人像小田,三年前,她喜欢过的dj小田。在南昌,氰已经找不到小田的声音,所以,每个夜晚,氰选择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听她的做作。虽然她的笑声,她的语气都让氰感觉是小田的盗版,虽然较真儿的时候,氰会甩掉枕头,呢喃几句牢骚话,但习惯的夜里,氰仍然乖乖地等待她欢畅的笑声……

凭吊也是一种慰藉,这点,氰在很小的时候便已懂得,每次跪洗衣板的时候,她便以回想爸爸喂她饭的情景作为凭吊。长大之后,她便借洗衣板来凭吊她的童年生活。

而“无奈也会形成习惯”这个道理,却是在她暗恋过7个男生,抛弃过5个男生,被抛弃过2次之后才慢慢领会的……

版头之后,半晌,节目没有动静,氰有些困了,想收了台,睡了。可就在那会儿,节目中推上的音乐,让氰没有这么做。那是gg的《凹凸》,第一次在电话里她要他陪她听的歌儿。氰有个怪习惯,心疼的时候,她喜欢找人陪她听歌儿,不说话,只是静静得听……

而他是氰第一个定义为男朋友的男人,也是她至尽唯一准许自己爱着的男人。不过要说明的是:他们已经于八个月前分手。

氰开始强烈得想他,他们第一次约会搭的taxi,音箱里放的音乐碰巧也是《凹凸》,那会儿,她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上天安排给她的幸福……

氰是个倔强的女人,或许她已经喜欢上了想他时酸涩的痛感本身。说不清,反正,她自己都知道很多时候,是自己赶着自己走上绝路,可是,她已习以为常,恩,已经如此……

因为“非典”,他提前从北京回来了。他们见了面,在氰约他,他约氰,来来回回颠三倒四之后,他们终于还是见了。

他来氰的学校看她,或许不能这么说,更为准确的措辞,用他的话说,只是来看看氰的学校,如此而已……

初夏的下午,他们走在据他说很漂亮的氰的学校里,慢慢地走着。那一天,氰穿的是“浪漫一身”的连衣长裙,不知道是穿裙子的原因还是别的,她总觉得跟不上他的脚步。他说想找个地方坐坐,氰说好。他替她擦干净石凳子,他们并肩坐着,那一刻,他们靠得很近,氰想,如果是10个月之前,她会,一定会靠下去。可如今,那个宽厚的肩膀已经不是她的,她不可以……

说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语句,聊着一些还是10个月之前的陈旧话题,在那双氰一见面就夸过fashion的红色镜框后的眼睛里,氰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说不出好不好,总之,身在咫尺的这个男人已经让她觉得有了倦意。看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氰希望能找到一寸熟悉的皮肤,可没有。

想握他的手,却害怕已经找不到往昔的温度……

氰扭头回来,静静地看着前方,听他的声音,还好,声音依旧,可氰却觉得那英唱过的一句歌词很对:相见不如怀念……

没有陪他去看他的同学,要知道,为了能多跟他呆一会儿,还在半个小时之前,氰半开玩笑半耍赖得要他带她一起去他同学那儿玩。找了个借口,氰收回了自己的要求,氰说“我累了,还是你一个人去吧”。他微微笑了一下,“恩,也好”。那个微笑,氰的鼻子酸了,可这些他不可能知道……

分别的时候,氰心里很沉,说不出的苦。他没有送氰上车,氰坐在车窗边,把自己丢在座位里,头发搭下来,遮住了半边脸,眼泪终于顺着发丝滴了下来,淌在氰一点也不漂亮的脸上。

风拂起氰的长发,那一刻,没有人看见……

之后的日子里,像每天都要喝一大杯水一样,氰日程似的想他,在每个午夜时分,想他……

有时候,氰给他发一些短信,一些笑话,一些谜语之类的,氰也不知道能跟他聊些什么,甚至氰也没有什么要和他聊的,只是想他了而已,但是氰不可能发这些,氰只能发一些无聊的谜语。氰想,一个愿意猜她谜语的男人应该对她还有兴趣,氰很聪明,既然他已经对他没有兴趣,自然她便等不到他的回信,氰像个孩子似的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实验室里跺脚,撕实验室里的滤纸,撕到不能撕为止……

氰想,是不是潜意识里,她还是想回到过去?

但是事实上,他们已经分手,8个月零7天……

也许,他的心里还有氰,也许分手后,氰真的还在感动着他,但,也许就像氰习惯了委屈得想他一样,他也已经习惯了被氰感动着,在氰那里不定期得领取她对自己的关心,爱护……

他,同样是个倔强的男人,他说过既然已经不合适,即使喜欢也不必一定要勉强在一起。他跟他们共同的朋友说过,氰不适合他。

他们的再交往对氰而言,有时是无奈,有时是希冀,有时是习惯,有时是麻木,有时是必须;而对他而言只是顺理成章地从爱情向友情得自然过渡。对他而言,他可以做到心安理得,事实上,为什么不可以?

在他们眼里,他们都天真得以为他们可以回到最初,做朋友。可是直到尝试之后,氰才发现那其实也是一种勉强,勉为其难地尴尬,手足无措。氰也曾相信自己可以云淡风轻地面对这个男人的眼睛,是氰说的,他们只是好朋友,他默许,赞同,乐此不疲。

可突然一天,氰发觉她还是那般“出息”。

一个人逛中山路的时候,看着擦肩而过牵手的情侣,氰会恍惚得晃晃自己的右手;走过公园湖边的时候,氰常常不由自主地在那里驻足很久,那仅有的一次湖边小坐却历历在目,氰是个敏感的女人,也是个感恩的女人,好多细节她当时就已经感动,但她没有说出。他问过氰“我给你讲的那么多,你是不是不喜欢听啊?”氰恍过神来,“后来呢?继续啊”,氰没有告诉他,她喜欢听他讲他的调皮,氰喜欢听他给她讲的故事,静静得不插嘴得听……

氰没有告诉他,氰崇拜他,分手那天氰说过他是氰的宝,氰的骄傲。

他是#中毕业的,考上那所学校也是氰曾经想送给外婆的礼物,可是后来外婆去世,氰也没有考取。若干年后,是他第一次牵着氰的手走进了那所学校,氰好喜欢那静静的老树,爬山虎覆盖的办公楼,一次氰看到一个带着#中校徽的女生没有带够钱买一条裙子,氰走到柜台,替女孩垫上了钱,女孩问她的名字,氰报了他的名字,女孩说好男性的名字,氰笑笑。

每次逛街看到少数民族的手链,她都要寻找那条已经送还给他的,唯一他送给氰的链子,可惜,氰始终没有找到一条一模一样的。

每个月底氰都要去一家店,去问老板,有没有帮她找到以他名字命名的手机链子,老板每次都是笑着摇摇头……

氰已经习惯了追忆和他享有的那些微型的短暂的幸福,拽着自己,硬生生得拽着自己去想他。氰跟自己约定,想得哭了,就喝水,因为氰觉得这样才可以让她有能量继续想他。

从哥们儿到情侣,再回到实际只有氰自己清楚得委屈求全,无可奈何得重新哥们儿相称,氰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

无数次地,氰把他的手机号码从她的电话簿里删除。那场车祸,头撞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氰唯一想的只有他,氰自己都笑自己真是个善始善终的老女人。而他只是过场得表达了一下安抚,过后不再问起氰的生死,氰心寒,最后一次删除了那个号码……那之后,即使再联系,氰都没有允许自己再把那个号码锁到手机里……

一个星期,半个月,他发过来的短信,氰不想再回。bbs里相遇,他问她为什么不回,氰说:她不需要乞求来的怜悯……

可是,之后,她仍然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和他的交往。

有时候,氰真的觉得他简直是个巫师,为什么要搅得她永不安宁。但是,每次累了,她依然只准自己想他。是的,不能怪他,事实上,每一次都是氰发信息给他。氰已经习惯了付出,他也已经习惯了不动声色得默许……

在他面前,氰早已没有了脾气。在一起之前,他让她生气,他要氰答应他让他照顾她,疼她作为补偿;在一起后,他让她委屈,他说要给她补偿,氰说有了那份心就已经足够;不在一起后,他跟氰的朋友说他会寻找机会给她补偿,氰苦笑,摇摇头;再朋友相称交往后,约会,他没有如期而至,氰开玩笑要他补偿,他说“你说吧,我考虑考虑”,氰罢休,氰说“我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算了”,他回复,他说他也猜到了氰不会要任何补偿。

其实,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只是这种习惯显得太悲情……

音乐停止,《凹凸》不再响起,氰流泪,同样是习惯,氰选择强睁着眼睛,不发出声音,
只是抽泣……

(二)

想紫。

氰觉得有很多人都是上天为她特意安排的,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不该需要的时候离开,虽然有时候很不舍,但事后,氰觉得其实那才是上天对她的仁慈。而紫又是上天在氰需要的时候安排给她的一份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氰总觉得虽然紫远比自己洒脱,坚强,但紫并不开心,并不轻松,大部分时间,紫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停在那里,静静的,呆呆的。

翻身擦去泪,氰打开台灯,坐了起来,找床边的小镜子。小时侯,外婆说过夜晚照镜子是会遇见鬼的,氰有点害怕,慢慢睁开眼睛,氰觉得胸闷,头晕,她觉得自己跟不上自己的思绪。

氰大声喊着紫的名字,氰不想再往回跑,氰希望紫这个时候能拽她回来。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了喝隔夜的咖啡,隔夜的牛奶,热一热,味道似乎更醇,氰有个签名“我爱夜晚,我爱安宁,哪怕片刻也行……”。

在没有音乐的时候,氰想一个人跳舞,其实,氰不会跳舞……


想去买烟,第一次如此强烈地觉得镜子里,眼前的这个憔悴的女人需要一根烟。想优雅地夹着烟,轻轻弹下烟灰,吸,吐,一个个漂亮的圆圈……

氰的习惯是点烟,把爸爸的烟一根根点燃,看烟灰覆满烟灰缸的情景。

氰不会抽烟,甚至她以前排斥烟味儿。爸爸抽烟的时候,氰喜欢跟爸爸较劲,把房间的日光灯涂上厚厚一层白醋,氰说这样可以吸掉讨厌的烟味儿。可是这一刻,氰是那么地希望床头能放上一包烟,或者床头那边能坐着一个正在抽烟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氰喜欢男人抽烟的样子。可他不会……

想那个丫头,好想,氰大声喊着紫的名字,氰不想再往回跑,氰希望紫这个时候能拽她回来。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了喝隔夜的咖啡,隔夜的牛奶,热一热,味道似乎更醇,氰在bbs里有个签名“我爱夜晚,我爱安宁,哪怕片刻也行……”。

在没有音乐的时候,氰想一个人跳舞,其实,氰不会跳舞……

起身站在梳妆镜前,那是一面以她的身高订做的镜子。紫喜欢镜子,她曾告诉氰她希望她以后的家里,每面墙都能装上镜子,可,氰不喜欢。她觉得那样无疑是让她窒息。氰不喜欢看到自己的样子,更何况是每个角度,氰曾用小镜子站在梳妆镜前看过自己的侧面,背影,氰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无论她怎么调整,都不喜欢。氰还是习惯了自己的正面,这也是她最多只能接受自己的极限。氰说过,如果自己是个男人,她也不会挑像自己这样外表的女人。

拿起梳子,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头发,这个唯一让氰觉得些许安慰的东西,氰竭尽所能地给它营养,给它最好,最温柔的体恤,轻抚它,吻它,可是,它仍然在最近,在这个初夏的日子,分叉,枯萎……

氰用手轻轻地抚摸它,氰哭了。

为发黄泛红的长发而哭的女人却已经没有心力为爱哭泣。氰坐在椅子上,哭得那么投入,那么伤心,仍旧是窃窃地抽泣……

朋友曾感慨,多好的头发啊,怎么突然分叉?剪掉吧。

可惜,氰不会那么做。她相信只要给它最好的营养,它会好的。氰真傻,分叉的发丝如何还有吻合的一天?

自我暗示,对氰而言,一直扮演了一个骗子的角色,自欺欺人的骗子……

氰又爬回床头,氰觉得累了,困了,已经2点了,氰终于睡了。睡前,氰忘了擦去脸上的泪痕。老人们说过,哭后不擦去泪痕的女人明天依然会哭泣……

(三)

习惯了关机,又关了一天的机,不知为什么,给他发过去短信后,氰便立刻关机,氰不想看他的回复,不想等他的回复。关了机,反倒会让氰有种塌实的感觉。女人真的是个奇怪的动物,不想要回复,却又为什么要发过去?就像他刚回来那时,氰想他,却不想见面一样。

早上醒来,打开手机,显示有三条昨晚的短信。当然不是他发来的,是一个比氰大6岁的上海男人发来的。他叫微,是氰以前的老师,一个帅帅的书卷气的男人。氰和他很有缘。微老师的第一堂课,氰就翘了,第二次上课,氰去得很早,微老师坐在凳子上,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氰以为班上来了个专升本的插班生。微老师问氰喜欢她的专业吗,氰没理会,接下来的许多问题,氰都觉得眼前的这个男生跟外表真是差之毫厘,距之千里。氰皮笑肉不笑得告诉微,“我对我的专业就像对你的感觉一样,呵呵”,微不懂,氰继续说“一开始以为我的专业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可是一学才知道俗不可耐,呵呵,不是说你哈”,微笑笑,木讷得笑笑,说“哦”,哦了三声。

后来氰才知道自己得罪了系里最有魅力的老师。她没觉得对不起那个老师微,氰觉得自己对不住系里的女生。氰成了微的关注对象,每个奇怪的让氰觉得跟她的专业一点也没有关系的问题,微都喜欢点氰起来回答,然后让氰钻入他的陷阱,被同学大笑一场。这个时候,微却常常不笑,氰发觉了,氰没有记恨微,氰觉得眼前这个让她第一眼就认错身份的动物很有意思。氰喜欢奇怪的四肢不健全的动物,在氰眼里,微就是这样一个动物,四肢尚且健全,但大脑一定有问题。氰打算解救这只动物。氰成了微的朋友。

微会带着氰到他的宿舍,给氰看他一大本一大本的摄影集,给她看一大堆一大堆的各种外国牌子的易拉罐,给她讲一句一句的故事。微是个不会讲故事的人,她的故事不是一段一段的文字,而是一个一个没有多大关联的句子,氰只知道微的故事里只有微的妈妈,微的外婆,微的童年。氰也不喜欢说太多,只是偶尔礼尚往来得回馈他一两个故事。

微问氰如果不学化学,她会学什么专业,氰说“语言”,氰最想考的学校是上师大的对外汉语教学,她想给老外教中国话,氰说实在不成,她会偷着生几个孩子,教他们说中国话。说这些的时候,微常说氰不知羞,微常说“丫头,别那么贫行不行,欺负我中国话不利索是不是?”,而氰总显得异常认真,“小瘪三,不准亵渎我的理想!”。

氰和他的故事终于被微这只动物发现了。他奇怪为什么每次到他的电脑上,氰只去一个bbs,他问氰要了个ID,微走进了氰的世界,微什么都知道了。

微知道了氰为什么不喜欢坐13路公车,为什么不喜欢去“上岛咖啡”,为什么不喜欢的好多东西。

微建议氰不要喝隔夜的咖啡,不要喝隔夜的牛奶。每当氰让微去校外给她捎“雀巢伴侣”的时候,微都自作主张得买回光明纯乳。微告诉氰牛奶也有一套泡法,跟茶一样。微说他家里有特别的奶粉,是微妈妈寄给微的。氰跟着微老师去超市买据微说的特别的牛奶杯,其实在氰眼里那只不过是一只稍微有点精致的长条杯罢了。可是,氰真的觉得在微老师家里的牛奶很好喝,氰说,“老师,为什么你的牛奶一点都不腻”,微笑笑,“这是个祖传秘密”。

后来,到微离开南昌为止,氰都没有亲眼看到那不一样的奶粉,也没有见识那不一样的所谓“牛奶泡法”……

微的年龄,微的轻飘飘的处世风格,和微与世无争的语言,都让氰觉得微实在不该是个老师。氰有种想报复的想法,她突然想让微爱上自己。

氰想过,下一个她要爱上的男人,一定要是个比自己大5岁以上的男人,不痛不痒得可以慢慢地堆积着爱的男人,像紫那样得爱着她现在的男朋友……

氰想着她要给这个未来的男人买烟,点烟,陪他逛街,吃他烧的菜,给他的书房选购可爱的家饰,在他的门前摆上氰种的仙人掌,在他的卫生间里放上氰吃冰激凌的照片……

可是人生就是那样,在氰告诉微,她只喜欢洗碗,不喜欢做饭时,微告诉氰,他喜欢烧菜,他正要找个女人为自己收拾碗筷。那一刻,氰看着微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之后,氰不再去微老师的宿舍,不再去给微老师打饭。上微老师的课,氰只坐在最后一排。微老师的所有问题,氰都倔倔地看着前方,“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氰特意把“老师”两个音念得很重很重……

氰想让“洗碗烧菜”的故事永远的只成为聊天时,老师和学生,朋友和朋友间的一个回忆而已。氰想当她想起微的时候,她会以此为凭吊的。

26岁的微终于离开南昌,氰觉得上天给她安排的又一个可爱的动物走了。微走的那天,氰没有去车站送微,氰去了以前自己和微老师常去的超市,买了很多盒“光明纯乳”……

微在消失了3个月之后,突然发来短信,三条。第一条“2003年5月10日,上海,晴”,第二条“2003年5月10日,微,心情很好”,第三条“2003年5月10日,想氰了”……

氰笑了,哈哈大笑,眼泪流了出来……

“习惯”二字是个骗子。即使氰知道,但氰心甘情愿。在氰心里,完完整整地“第一次”只有一次,氰不想打破自己的好多习惯。氰依然每天喝一大杯白开水,用微留给她的那只奇怪的杯子;午夜时分,听那个电台的女人笑;晚饭的时候,回忆和他一起在“上岛咖啡”时,他喂自己薯条的情景。氰觉得有一个人在心里已经足够……

这些,氰觉得微不懂,但以后会懂。

尽管氰知道她早已不爱现实中的他了,那份让她奋不顾身的爱早已流逝了……

(四)

换上那条“浪漫一身”的裙子,事实上,这是氰特意为等他回南昌之后,用来和他约会时穿买的。擦上眼影,抹上唇彩,氰不喜欢打腮红。对着镜子,氰专注得看着自己,像一个久违的朋友一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氰曾幻想也许和他还会开始,氰以为,让他习惯了有自己的日子,之后,他也许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再继续宠她,疼她。她始终觉得他们的故事不会就这么荒唐的结束了。氰真的太傻了,“习惯”是个人的东西,对他而言,有氰没氰都成为不了所谓的习惯……

氰想清楚了,他们没有联系的必要了,氰知道,自己早已不爱这个只会带给她倦意和委屈的男人。氰心中的他早已回不来了,不可能再回来了。氰习惯得想着的那个男人,是曾经说过要疼她宠她的男人 ,那个让她可以奋不顾身的爱着的男人,而不是现在这个让她感觉疲惫的男人。

相遇之后,如果松了手,那么接下的镜头只应该是擦肩而过。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现实中的生活只可能是直线,而不是圆圈……

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如此已经很好……

再回头,只是缅怀罢了。就像现在这样,氰给我讲这个故事,用她有点混乱的语句给我讲这个故事。

“在习惯中成就了幸福,还是幸福中成就了习惯?”氰问我,我说,我也不知道。

生活在继续,习惯其实也在变迁,新的习惯到来那天,也许连氰都没有意识到,也许吧……

(五)

又是个午夜,电台里那个欢畅谈笑的大嗓门女人说:生活,可以笑,可以哭,不一定要别人保护,不要让现实残酷,把自己赶上绝路……

经过一家音像店,氰走进去,在gg的cd中,氰看到了那张《凹凸》,捧在手里,氰笑了,淡定地笑了。出来时,氰却像进去的时候一样,手里只拿了一串钥匙……

11路公车上,氰坐在习惯的那个位置,看窗外的风景。街边的树上掉下一片黄叶,掉到地上的时候,翻了一面,氰若有所失得把头转了回来,看着车内。

风一吹,黄叶竟又回到了当初那面,可是氰没有看见,也不可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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