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
你有两面的选择。都布满了我的爱。
side a
好几个月来费尽心思要用密密麻麻的字来填满一个个空白的文档。
我像是一直这样远远地遥望。用迷惘来填满空虚。握着手杖的玩偶不知要舞转到何时,也不知道有何理由停止下来。城市像一个花艳的漩涡。我被揪到上空,流着眼泪盘旋在那么巨大的虚痛之间。眼看着意志流失,是多么可怕的无助。我想我坚持不了。我就怕我还想要坚持。所谓梦想不复存在。它们都已经走远。你们一直在高处向我叫喊。那儿只剩下你们。可我还是孤独。
我总是不停地做梦。梦见小时候居住的乡下,和鲜绿的山坡上满天飞的风筝。我一闭上眼睛就不愿再睁开。美好的景致总是一再地被排挤。充满大脑的是对于我惟有的穷途末路的恐惧和悲视。我带着微弱的战栗挤在这一间狭小的隆冬。每晚这儿的华人都会在某个pub聚集。大鱼大肉,大肆放怀歌唱祖国。我不常去和他们庆祝。偶尔去和他们坐坐,为了弥补尽失的颜面,说明一下自己是中国人。窝在自己仅有三十坪的居室里,看着狭窄的屏幕上到处都是的木村的脑袋。过了三日和两夜。我已经很久没有握笔了。都是在键盘上不停地打着报告。不停地删除一些错误的句法。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来这儿受折磨,精神上极大的落差。我知道我又走错了。妈妈恐怕也在担心我。对不起我无能为力。照顾不好自己还让你担心。你们都知道我是个太自我的孩子。可我心里的内疚永远等同于我的自负。让他们期待着,然后期待着的同时对自己失去信心。呢喃着自己的病痛,手指断断续续的在纸上点动。我想了很久。觉得很多事情并不是不重要。只是它们都空白一片。像我的现在,再长的论文,再多的错误,它们都是徒劳。我不想再承认我的所有失败。因为我喜欢的多过不喜欢的,依旧。再过不久春天便来了。我像一只守望多时的鸟,再擅长不过的也还是等待。
长时间的空寂。我的房间朝南。看得到外边的灰色湿润的马路和到处都能看到的树。它们很高。比我在上海临时租的小屋旁种的梧桐要高。我无法嗅出熟悉的味道。这儿没有上海那么大。大家用叉子吃东西,我却精心选购了一双巧致的筷子。为自己左手拿筷子的姿势感到颇为自满。我依旧很细心。细心到卑微和可耻。用的电脑上没有我以前的文字记录。确实忘记了好多。从很多个论坛上翻出以前的旧东西,却发现不再是自己。我一直都很安静。太阳还是适于平日。只是我倍显虚弱。我被困顿在一个自我封闭的世界。自然而然,你可以了解到客观上我比别人都更为需要群体交往。然而你也知道我不需要那么多。原以为这段时间里很多人都变。只有自己是孜孜不倦地偷偷把掉的头发收集起来的傻子。我以为只有我还在原地。所以我被自己用来逼迫自己前进的压力折磨成畸形。
原来很多东西比我们还不中用。我真的很想用任何惨烈的方式告诉爱我的人我有他们就够了。虽然我们有或深或浅的距离。
想到以后我就幸福。幸福得想哭。
我开始幻想一切变得美好。我想我的笔尖可以开出很多花。直到我的手掌一条条壁虎一般的疤痕被花朵粉饰掉。总有一天我要把它们都捧回来。一扎一扎。我用我已经被赤色铁戟捅破的童年。用真挚的绝望和决绝的坚韧换来的花。我一度捧着梦想从噩梦走出来。甚至会提着一袭青缕。然后我站在原地。眼看着很多东西在我本该熟悉的幻化下,消失后远离。我信誓旦旦地站在那个着了火的秋天上。什么都不剩的样子。
side b
1。绝望是大脑的**。我还没找到我的荆棘。精华都给了你。
2。电影片段:廊桥遗梦。
印象很深的是在弗兰切斯卡在车里遇见站在雨里的罗伯特。他们无言以对,只有眼神的交会。我看着那个年岁苍老的男人顶着巴结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发对弗兰切斯卡微微的笑。弗兰切斯卡的心刹那间开了。然而他转身走进车里,车就在弗兰切斯卡的车前不远处。丈夫走进车里,等待着红绿灯。弗兰切斯卡拼命地透过模糊一片的车窗往罗伯特的车里看。她看到罗伯特取下一个东西,先是握在手里,低下头亲吻它,然后把它缠在车的后视镜上。弗兰切斯卡笑了——那是刻有她名字的坠牌。她的手反复地抚擦着车门的把手,揣摩着时机就差那么一点,弗兰切斯卡就要推开车门冲出去了。而后她却只有泪眼朦胧地屏息坐在丈夫身边,眼看着罗伯特的车子消失在十字路口。
有人跟我说那天跟你提着一大堆垃圾踩着路上的雨水出去倒。真是幸福极了。
我一到雨天就犯关节疼。时间真是很严肃的东西。
3。为了你我拼了。我面无表情看着她说。才是真正懂得凋谢的。
想不到日本偶像剧里也会出现死心裂肺的等待。那一季就好像盛夏北海道盛产的牛奶,还有冗长的————到很远很长了以后还能看到她追赶的身影的沿海公路。白色的慢行告示线和深灰色的路面。那一季似乎告诉我们末日会怎么怎么样。等待一类死心眼的词语残酷得不可理喻,却还是能看到她他追赶的样子。果然很像北海道的牛奶。后来我还是决定将错就错一个夏天。
4。“不要再让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只要我活着!”
就像你想结束一切。你休想弄坏我。
5。我惦记着我的家。记起“望故乡,去路遥”。
电影片段:夜奔。
那个大雪的夜晚,当我一个背转身。我和林冲,即是生离,也是死别。
看[夜奔]我有些想哭。最终没哭成。
6。花了好些日子一直看mv。其中一支小美的mv看了好多次。[东京铁塔的幸福]。德布西的[月光]我也有常常听。那是再耳熟能详不过的曲子。过去常常能在琴房听到,颤音一阵一阵的,要是真的在东京铁塔上放出来会很凄厉很哀伤。最近还喜欢上[双手的温柔]。因为妹妹很喜欢,她说听起来很舒服。其实我不太想听。
我在地铁站常常买咖啡。打发时间时一只脚站立另一只脚就用鞋头抵着地面。据说那样轻轻叩两下,下一秒就能看到想要见的人。我在想很多事情既然信不信都无所谓,是真是假也就不重要。广场没有了鸽子据说是被管理员关起来大概要换一批了。ciacia是个有蘑菇头的大脸娃娃。她的歌总让我想起牛仔裙和大头鞋。看见网上到处都贴有落叶的图片。有人高歌:幸福就在不远处。
我变得柔软。软绵绵的往下塌。什么狗屁垃圾我都不要想。
阳春二月。时来运转。我很想回北京然后好好吃上馄饨。到五道口三里屯去玩。谈个吉祥如意的恋爱。
附,给妹妹的留言:
我还是无法投入睡眠。虽然最近常常从凌晨四点到晚上七点不出被窝。我怕冷了。北京离这儿远得让绝望细小的求救被淹没。
“你们又在哪个地方碰面了吧遇到跟我身高差不多的那个男孩儿了他是个好人我给他们宿舍的人装过电脑他真的不错。”
刚才愣是窝在沙发上看完一堆日剧。本想这儿应该有更好的氛围。比如一个不说话的朋友和铺在地上到处都是的毯子。
这儿什么都没有。有一杯水。三个枕头。一张被子。和很大声的爱情故事。
电视上到处都是木村拓载和中山美穗。还有泷泽和菜菜子。我一幕一幕不漏地看完它们。伸手关灯的时候我想。完了。哭不出来。
我不等了。这就去睡。
约克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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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不该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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