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夏天没有栀子花香的北方城市,得过且过式的眼看冬天的入侵。
冷的让人心生畏惧,手指始终冰凉如一日。在这个冬天第三次下雪的日子,变得异常容易感伤。想起了南方城市里空荡荡的从未让我感觉温暖的家。
打小我就厌恶它,冷冰冰地,毫无人烟的生气。
初中时,就开始对自己说,漠漠,总有 一天你是要离开的,离开这里。后来我重复的无数次的对自己说这一句话。尤其高三那一年,听着同舍的的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我却点着蜡烛在寒冬的深夜里啃习题,背单词,冲咖啡来对抗睡神。我喝不加糖的苦涩的咖啡,因为到后来它已经不具备抵抗作用,还是早上醒来枕着书本。庆幸的是后来能够控制自如,习惯了晚上不睡觉。在凌晨天微微露出曙光的时候,我就睡觉。
这个习惯我已经改不了。
心里的酸涩早就埋下。
…… ……
其实谁都不知道高考我是故意考砸的,我想我可能是晕了头了。自小养成的性格让我喜怒不于言表。什么都放在心上。遇到问题只自己思考要怎么解决。我想我是不愿意把麻烦带给别人。即使我不能够胜任。
其实有 时候想想也蛮惭愧,那么辛苦熬到高考。留下头痛的病根,留下做夜猫的习惯。语文我总跟一个女生争夺第一。虽然语文课上从来不听,作文从来拿高分。虽然我会早上起不了床不上早自习。或不上早操。虽然我小逃几次课,不乖。但那时班头还是列我为重点保护对象,列入本科生名单上报学校。其实只要我愿意,点一下头。我可以去武汉,那有人一心等着我。当知道我不去的时候,他整个的心都沉了下去。
在最后的时候,我放下了所有。小时候是父母亲为了事业把我和哥哥放逐在外婆家,从小缺乏亲情的我们尽管上最好的学校。让我们兄妹两愈见沉默。我的心里是没有温暖的家,只是空荡荡的只有家具有设备的房子,缺乏人情冷暖。
尽管我怕冷,还是选了这所北方城市,是一位叔父推荐来的,替我打点了一切,早早的离开。上火车的那一刻,扭头看母亲在窗外热泪盈眶。只对她摆摆手,隐忍了眼泪,心里一片荒芜。我知道,从今以后,会把我最爱的父母放逐家乡并一走千里。
故乡,就是回不去的地方。
我几乎从不对人谈及我的家庭和我的同年。那是我的痛,是我心里残缺的丑陋。
一个人的性格脾气真的是后天环境所至。很早的时候我就警告自己不要去回忆,不能回忆从前。无论是伤痛还是美好都是逝去了的。人也不是一成不变,近段时间老做梦,记起我的童年,极力丢掉多年的记忆愈见清晰。每次醒来枕边都是湿的。
我想起小学二年级的夏天傍晚,哥哥留学没回来。外婆让表姐骑单车载我去学校找。路上有人盖房子把石头堆在路边,表姐没注意撞上去了她跳下来了而我就撞上了。那个尖尖的石头只差一点就要去了我的左眼。回去以后外婆只看了一下说没事明天就好了。我想起三年级的夏天大雨的午后,哥哥不穿鞋在雨里象个获得自由的孩子快乐的笑,被玻璃碎片刺穿了脚,外婆说他是自找的。我想起夏天大雨的午后,我抱着舅舅三岁的女儿从大厅走过,被姑姑带回来的从小烧坏脑子的傻儿子用挂钩伞钩倒了我。舅舅站在旁边一把抱起摔哭的女儿,还一边骂我。我在地上维持一个被摔的姿势不能动弹。大厅里那么多所谓我亲戚的亲人当作没看见。我的眼泪都流不出来。姑姑和外婆在旁边指着我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十多分钟才把我拉起来。哥哥看我身上摔的伤忍受不了,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把住我的手,教我写信给母亲说我们不在这待了要离家出走。当时我还不知道那些字怎么写的,哥哥哭我也哭。但我们才到车站,就被母亲打电话告知的姑姑给抓了回来。
…… ……
这些童年的回忆常使我不能自己。陷在当中无法自拔。
后来逐渐明白事理。也学会隐忍。从来是缺乏跟人沟通的人。不知道如何去处理那些事情,常常使场面变的尴尬。因此身边的有些东西我都学不会去放弃。不再如何取舍。
也许这些都只是命里的东西。无法违抗。有朋友会劝我回家。说我的根在那里。
但是我真的是回不去了, 也不愿意回去。虽然人走到哪里,也还是一样。
我爱我的父母。是真的很爱很爱。但又注定不能在一起,要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观望。这是宿命。
违抗不得,但是走到哪都会祝福所有我认识的人,会希望他们有幸福。 |
|
我们两个人。在黑暗里一直走着。
脚下沙沙地响。你要我离开。
你不明白。我什么也不要。
只是。只是。想和你一起痛。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