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离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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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夏下班的时候，经过的二条街道水果摊子上摆着新鲜**的桃子，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凉夏给离冬打了一个电话，买了半个西瓜，二个桃子，一分凉皮，耳朵里塞着耳机，是一个调频节目，三十七度二，有温度的广播，里面的主持人正捏着嗓子讲一个笑话。
租的房子在四楼，楼梯粉刷过一通，还留有呛人的石灰味道。楼梯因为窄，显得特别地长。凉夏从搬进来的那天就没习惯楼梯的味道。

开了门换了拖鞋，屋子里窗帘遮得严实，电视机下面的玻璃架子上摆了许多vcd，一看都是些相声集，比如赵丽蓉，冯巩什么的，都是房主的。凉夏搬进来时要求房主把电视搬走，房主说就放在那，凉夏想自己可能也不会长住，也就没坚持。

桌子上乱七八糟，一次性的筷子四五横散着，cd就靠在台灯架子上，凉夏惧怕插头插进插座的一瞬冒出的火花，感觉相当危险。
凉夏拿了汤匙挖西瓜吃，电视里正在放《红苹果之家》，凉夏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电视里正在放萧晴钻在纸箱里在校园里跑被一个伯伯看见，伯伯忙着去告诉主任校园里有一个箱子会跑，主任骂他是喝酒喝多了烧坏了脑子，呼呼，凉夏放下西瓜，给离冬发短信，说自己正在笑，在看红苹果之家，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呢，只是真心有些快乐，不然不会想告诉别人。

凉夏把电视的声音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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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水果的小姑娘喜欢穿一件蓝色的t恤，脸蛋清秀。看见凉夏就说，来啦。凉夏每天都要买二个桃，半夜在灯下写完日记，给离冬发一条短信，说自己写完日记了，正在啃一个桃，很甜。
凉夏挑开窗帘就可以看到夜晚的喧哗，凌晨的时候被楼下酒吧的歌声惊醒，也不害怕，一个人呆在火柴盒一样的房间里，总是要求自己平静，对身边的事物看看就行，不要把心带进去。

离冬说不要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都躺在地板上，椅垫当枕头，窗子后面的绿色植物很枯燥地站立着。离冬有一双近似褐色的眼睛，轮廓很深，这样漂亮的眼睛正闭着，眉心聚成一个点。凉夏穿着10块钱一件的吊带背心，一只手臂向天举着，手指一张一曲。

二个人许久不再讨论快乐与否的话题，都觉得在时间面前这是个奢侈的话题。离冬对凉夏很好，有空闲的时候会敲门给睡眼惺松的凉夏带粥，咸菜，鸭蛋，凉夏有时候拿湿毛巾擦擦脸就开始吃东西，吃得饱饱得才去洗脸刷牙，对着镜子看看一嘴的牙膏泡沫，感觉很幸福，像海澡泥一样的柔和。

别人对我好，我就会更加善良。凉夏不止一次和离冬讲。
自私而脆弱，离冬的结论。凉夏笑啊笑的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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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一条陌生的路直走到底，是否只是年少轻狂地梦想与茫然？
凉夏笑起来应该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辞职的时候老板说应该多笑笑，板着张脸，谁敢和你接近呢。离冬说凉夏是那种女孩子，只要她愿意和别人亲近，就可以很简单。
凉夏心情很坏，几乎是沮丧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确定自己的方向。或者穷尽一生，也无法知道，只是一个不停犯错的过程。
这样地沮丧。
老板说他羡慕凉夏仍旧可以选择，终有一天会知道哪种生存方式最接近理想。
这样宽慰人的话。凉夏心里很感激。

离冬的手机关了。凉夏留言说开机的时候回个电话。
离冬问为什么离开，准备了这么久，打工，第一分工，为什么这么快放弃。
凉夏找不到从容的理由，只是说有些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
曾经也说过那么多我以为，这个词和后来一样让人悲伤。是一种破碎的感觉。

凉夏上线，看到一个贴子里说二个人注定相爱相缠，凉夏惊觉自己许久不再为某个人心痛，无论性别。离冬是温暖的。
凉夏想起离冬的一个表情，那时候正在说一个话题，有关对别人好还是别人对自己好的问题，离冬后来说了一句，我还能希望你对我好吗。凉夏有点难过，有些时候她说一些话只是为了伤害自己。废物。垃圾。好多年都是这样叫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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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收音机的时候，有家电视台招聘剧务，所谓爱好文学者优先，凉夏打了电话过去，明知是打杂的活计，也要去的。离冬问什么，凉夏想了想，说，只是要一个动作。

03/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