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到了高三,我会很麻木,会在麻木中找到快乐,这是我高中的最后一个愿望。
可到了跟前才知道,根本不是一回事。
——写在前面
恍恍惚惚间,高三水一般的过了四分之一。早晨洗脸适合自己对视,才发现自己忽然间苍老了很多。我有些笑自己,怎么可以说自己苍老呢?我才十七岁呀。可以后的日子又无情的证明了我判断力的正确性,很多就是同窗见了我都会说一声:亚,小子,咋老得这么快呀?听这话时,我难过得快要落泪了,可我还是强装一下,大吼一声,你丫还不一样!然后对视大笑一阵,各奔东西。
我还是老了。我不太相信宿命,但想要拖住苍老他还是如期而至时,我只有相信这个事实。
我一次又一次的问着自己,我为什么会老得这么快,我不该老的。
在网上,我把这个问题给了瞳佳,我说,瞳佳,你能告诉我吗?瞳佳用很好看的图像回答我,你麻木了吗?
麻木?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说,瞳佳,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是麻木,我好像麻木了,要好像清醒着,我不知道在往哪走,有清楚地感受着每走一步脚上裂痕的伤痛。
怎么说?瞳佳依旧是那妩媚的笑脸,我从没见她有别的表情。
我不知道,瞳佳,真的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到了高三,我会很麻木,会在麻木中找到快乐, 可到了跟前才知道,根本不是一回事。我再没完没了地做题,订正,总结,我以为我很麻木了,但不是的,高三不是活死人的坟墓,是屠场。
瞳佳没有说话,一串省略号代表她在思考。
我继续说。我说,你知道吗,瞳佳,你不能想象那是怎样的世界。你必须拉帮结伙,必须学用最优柔的声音告诉你看了就想吐的人,你是我的好朋友,然后和他称兄道弟,只因为他是班干。你要学会怎么讨好老师,怎么用笑里藏刀和落井下石去**你的一个又一个敌手,还要在戳上最后一刀时落下几滴浑浊的泪。我已不知道什么是自己了,我只是一个机器,一个执行一道又一到杀戮指令,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的机器,只因为周围的人都是这样做而已。
我不再说话,我知道,我提供给了瞳佳所有我想说的,我只用等待回答。
“你很可悲。”瞳佳说完就走了。屏幕是漆黑的一片。
有恍恍惚惚的过了好些时日,我一直没有见瞳佳,一周五次的轰炸式考试不是我能笑得起来的。我一直有些害怕,一种隐约间的预感告诉我,我和瞳佳,要发生什么。
短暂的周日很快的只剩下了晚上,我决定见见瞳佳,做一个了断。明天,是总复习的开始。
密码,进入。瞳佳已久坐在聊天时的角落,烟雾弥漫中有了几分巫师的诡异。
来了。很礼貌的问候,但冰冷的泛着寒光。
瞳佳,我只想说两句话。一,那天我说的是我真心想说的;二,我要你的回答。
好长的沉默,烟雾漫了开来。
好吧,我回答你的问题。
旋木,我只有两句话,第一,你把自己的心锁上了,不管对谁,你都不愿打开,因为你怕受伤;第二,你只记住了什么是黑的,却忘了看看还有什么是好的,你忘了宽容。你不配拥有你的名字。
不配?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旋木,在舞蹈中起舞的精灵一次次的从烦恼中找出快乐,放大快乐,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低下头去,我从没想过。
是呀,我从没想过。
记忆中只剩下些破碎的碎片,点点滴滴,落满了久拭不去的灰尘。我开始寻找,找那些小小的快乐。
那个阴郁的早晨,我想为我四处找打气筒陪我修车的鸭子的焦灼是真的;
那次杀人的考试,给我考前鼓励眼神的小雨是真的;
体育课上,背着快要脱水的我四处找医生的大胖是真的;
还有那个。。。。。。
回忆的碎片点点滑落,如同水面的涟漪层层荡漾,生命中的那摊死湖似乎有了些生的气息。我呆滞的望了望瞳佳那埋没在烟雾中的身躯,突然觉得有了几世的轮回。
“ 瞳佳,”我的手指冰冷而僵硬,但此时我有了血液的温度,“你说的对,我找到了快乐,春天要回来了。”
“不,”烟雾渐渐散去,瞳佳那精致的五官日渐清晰,“你错了,旋木,春天从没过去,是你躲在空调房里不愿出来。”
屏幕又一次的黑了下去,只是来得不是失落与空虚,而是,思索。
水一般的日子又哗哗得流去长长的一段,奇怪的瞳佳随着她的烟雾散得没了踪影。诡异的瞳佳,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有这样亮出冷战牌。
后来瞳佳回来了,但我的瞳佳永远没有回来,它变成了一团烟雾,永远盘绕在我记忆的深处,久久不散。
瞳佳,是我的班主任。
一切的真相来源于那封短信,让我惊讶的是巫师般的瞳佳会如此直白的告诉我这个秘密,而更让我惊讶的是我保守了这个秘密。
信是这样的:
“旋木,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该做得我已经做完了,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你的老班,认识网上的你是为了拯救现实的你,其原谅我的欺骗,就当它是真实的谎言好吗?
PS:我有两个问题,一,我还能做你的朋友吗?二,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吗?
瞳佳”
我依然加回了瞳佳,并把她加在了贵宾栏中。在崭新的聊天室中,我留下了第一句话:
“敬爱的瞳佳老师,谢谢你的坦陈与帮助,我会保守这个秘密,欢迎你来没有空调的小屋做客。”
后记:
十一只有三天,这也是我最后的三天自由,但我很快乐,我不再是一个孤傲不驯的的独兽,很快乐的与同学一起玩,一起疯,一起麻木,一起快乐。
其实每个人都有别人看不惯的一面,我们要做的,不是躲避,而是容忍。
我知道这是一篇不怎么的的烂文字,故事是虚的,人物是虚的,但我想说,感情是真的。里面的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在我心里说过一千遍,一万回,我塑造了他们,他们也拯救了我,写下他们,只是想用他们来拯救和我一样的,无助的孤兽们。
谢谢观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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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者的天空,只有真诚,没有虚假。。。
你在等谁?一定是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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