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使,我不骗你。
昨天下午和闵闵在香港名店街像两个歇斯底里的神经质孩子买了整堆整堆的东西,拎着拖着拽着扛着疯狂地跑,停下的时候,对视、喘息、莫名发笑。我们像两个心心相印的正负磁极,彼此为对方煽动,一发不可收拾。我们都癫狂地醉心于那种为物质利益驱动的忘我境界。事后想起,太可怕了,这是最不可取的发泄方式。新一轮的财政危机不失时机地接踵而来。我笃信我的浮躁正以不同的形式浮出水面,我犹如一个沉不住气的拙劣钓鱼者自觉自愿地惊扰浮子。生活正朝着一种我不可估量的方向发展,无所谓好和坏,但我都会惶恐,源于它的不可掌控。每次看恐怖片,播到惊悚到我心脏负荷不了的程度的情节时,我必定会坚持下去,睁眼假做无所畏惧地接着看,因为我坚信所有已知的最可怕的结局都胜于一切的未知。未知的东西像一个无底洞,用你所有的想象力去填塞,它的内容是你能想到的所有后果。而当前,生活这部恐怖片轧带了,我不得不自己去猜测片子的结尾,多方的考虑,最后发现一切是徒劳的。匹克马力翁效应失效,我的自我暗示完全没有统领大局的作用。
在这个难得的暖冬,我却有一种捱不过冬季的畏惧。我需要在这样的气候里穿得像只慵懒的熊来弥补我皮下脂肪过少的不足。我惟独不中意高领毛衣,极其不喜欢脖子被包裹束缚的感觉,于是我的衣柜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毛线围巾,我钟爱那温暖柔软的纤维划过唇角脸庞的感觉,并且可以脱戴自如。毅然买下一件小号的怀旧蓝的男式双面外套,样子看起来旧旧的,毫不起眼,穿起来却莫名温暖,奇怪的是这与面料以及填充物无关。大约温暖只是一种主观感受。穿着它在汉口路的云南米线店面对马路的狭长座位吃店里最便宜的米线,这条马路是与南京路步行街平行的最近的一条马路,但没有了喧嚣和芜杂,窗外灯光零星,姑娘们的皮靴踏着轻快的鼓点,就这样,我的心里也充斥着小小的幸福,无可名状。
流感病菌同我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在将好不好的时候又迎来第二拨的流感**,我不可幸免地继续与病菌为伍。嗓子疼痛、扁桃体发炎、咳嗽、流涕、嗜睡。在我振奋精神准备新生活打拼的时候,番瓜打电话对我说:他想通了,所谓工作就是那么一码事,坚持再枯燥再痛苦的八小时的目的只在于攒足经济基础,让你余下的十六小时能过得好,至于工作内容是什么,真的无所谓。并且现在的工作至少让他在上班的时间段感觉有尊严。听罢,重感冒期间的我感觉更压抑和悲哀,越发感觉我高举理想大旗的徒劳和无谓。我要杀死杀光我现在所有的沮丧,将所有的愤怒压榨成果酱泼在那必经的路上。
花掉三分之一的工资买一件哥伦比亚的亮蓝色冲锋衣,我完全没为我下半个月的粮食考虑,完全沉迷在月底黄山美好壮丽的雪景之中,任谁也拔不出来。我时常有行走的冲动,接触户外之前亦是如此。CLOE说:户外让人足够的坚强。诚然如是。曾经看到藤原熏的网站里她所有的作品被分成两个部分陈列出来,分别归属“天堂”以及“地狱”。我按照我的阅读习惯先看完了“地狱”部分,随即打开“天堂”。链接被点开,漆黑的屏幕上只一句话“你以为真的有天堂么,只有地狱而已。”猛然间的振颤。然而,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在地狱里仰望天堂。我想,天堂是真实存在的。就在我们留下脚印的任何地方。真的,我是天使,我不骗你。
2004.12.8
两个人的冬天不冷
快过去了吧 木木。
定点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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