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窗外的女奴
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来就是奴隶,只是听他们说我们做奴隶的是因为上辈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所以现在必须为了以前曾经犯下的错误与罪恶赎罪,又有人说奴隶生来就是为主人服务的,这是上天的安排,谁都不能改变,我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是正确的,我也觉得没有必要知道,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是奴隶——这是一个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我从小到大就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奴隶主家庭设在外地的一个庭园里干活。直到我17岁那一年,我和几个年轻的奴隶被调回了主庭园。
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庭园,庭园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花卉,有我知道名字的,而更多的我都叫不上名来。我们几个刚从外地调来的奴隶跟在一个穿着很好的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身后在这个庭园里走着。
然后,我们就遇上了他,管家一见他就像是见了亲爹一样,很乞怜地叫他“主人”。而他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就走了过去,连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
二
我心里很明白:作为我们女奴,是没有权力去爱别人的,但是我克制不了自己,我发现自己从见他第一眼开始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没有权力爱的人。
他是我的主人,很年轻,也很英俊,长得高高的,皮肤黝黑。那种很神奇的说不出道不明的美在他的身上几近完美体现出来。我忍不住偷偷回过头去瞧他,他就那么潇洒自如地从庭园走了进去,我好象听见管家对我们说他就是我们主人,但是我没有注意,我的脑子里只有他。我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三
我很幸运,被分配到庭园当花农。每天早晨给庭园里的花朵浇水。当然,花农只是工作之一,给花浇完水后我还要帮厨房烧水、加柴之类的。最令我激动的是每天早上我总能从窗外,从我浇花的他房间的窗外看见他,他总是在我给花浇水的时候起床,然后把窗户打开,然后伸出头看看窗外的花儿——我相信他是看见我了,因为我离他是那么的近。近得以至于我能很清晰地数清楚他眉毛一共有几根,当然,如果他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数的话。
可是他总是很快就把头缩了回去。然后又把窗户关上了。我能很清楚地知道,他的窗户开着的时候——也就是我一天能见到他的所有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小段,如果要说得恰确点的话就是我浇完七株花的时间。
于是,对于我来说每天最快乐的就是那短短的一段时间了,晚上躺在床上时,我总是盼着月亮快点离去,太阳快点出来,好让我见到他,而当我真正看到他时,我又不敢盯着他看,只能偷偷瞧一瞧他。而当那短短的一段时间过去后,我又盼着夜晚、盼着第二天早晨的到来。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月一年地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完完全全被他占据了。心里一天到晚出现的只有他的身影、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切——我已经在爱情的迷潭里完完全全地失去了自己。
四
那一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现在想起来我都还是那么激动。就是那一天,他终于和我说话了。我当时的心情真的好激动好激动。
那天早上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早早起来,到水房取了水壶,提了一筒水到了他窗外开始浇花。然后像以前一样,我听见了他起床的声音,然后他打开了窗户,我偷偷瞧了他一眼,他还是那么好看,浓浓的眉毛,棱角分明的脸在朝阳的照射下显得分外英气逼人。我的心止不住一阵狂跳。脸上烫烫的。忙低下头去浇花。
忽然我听见他叫:“哎!”
我不敢抬头,我不知道他叫谁。
他又叫道:“喂!”
我慌乱地抬起头,他正看着我,我的眼睛就这样和他四目相接。我的脸又是一阵发烫,手湿湿的,紧紧握住了水壶。
他说:“我的腰带脏了,你去前厅叫管家把拿条干净的过来。”
我轻轻应声:“好的。”然后转过身朝前厅走去。我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看着我,我的心一阵发慌,想回过头去看看,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来。
五
这几天他们都说有一个奴隶主和我们主人结下了生死仇。我忽然感觉到很怕,怕他出什么意外。我向上天祈祷:保佑他吧!如果上天一定要有个人受罪,那么有什么苦就让我替他受,有什么罪就让我替他偿吧!可是就算我每天为他祈祷,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那天上午,我正在厨房生火,忽然听见前厅一阵吵闹,夹杂着一声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我一阵心悸。丢下手中的干材就往前厅跑。前厅已经站满了人,有我认识的,但更多的是我不认识的,他们一个个凶神恶萨般地站在厅口。地上躺着几个浑身是血的尸体。我几乎被惊呆了。站在那不知所措。
他就站在他们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把长木棒。充血的眼睛一直在定定地看着对方,而在他身边,只有两个人了。
忽然,对方人群中飞出两枝前端削得尖尖的长木棒,然后我就看到他身边剩余的两个人倒下了,血从他们胸前飞溅出来。红红的,在门外斜照进来的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种奇异而瑰丽的色彩。
我忽然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低下头吐了起来。
听见身后的声响,他转过身来看了看我。
我抬头朝他看了看,正在这时,对方人群中又飞出一枝飞枪,飞快朝他飞去。
我心里一阵恐慌,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涌上心头,我猛地朝着那飞枪冲了过去。
我只感觉到左肩一阵剧痛,一条长长的木棒深深扎进了我的肉体,我感觉到喉咙里有一股腥腥的液体直往上冲,我张开了口,看见一股红色的东西从我嘴里喷射而出,在空中划了一条完美的曲线后落到地上。
他向前一步,扶住了我的肩,把我扶到他身体的左侧,用他的左手紧紧地搂住了我。他的手是那么温暖,我感觉到有一股暖流顺着我的肩传到了心里,暖暖的。
我听见对方一个穿着较好,首脑模样的人叫道:“大家一起把手中的飞枪丢出去,他已经只剩一个人了!”
然后我就看到迎面飞来很多飞枪,我挣扎着想挣开他的怀抱冲到他的面前替他挡住那些足以致命的飞枪。
可是我没有必要了——我感觉到一只手把我从他的左侧往前一推。然后我就听见了我胸腔被扎透时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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