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发表于 8 小时前

石皮 石卒

  一年前我很喜欢照镜子。

  那时候我的心情很糟,糟到连续一个月没有打开过房门的地步。睡裙最近洗的那次是三个星期前,穿在我身上不肯脱。发出腐烂的味道。

  病态吗。我想是的。我竟把自己的耳朵翻来弄去。打了6个耳洞,没有细心的料理。于是发炎发肿,流脓,更甚的在一天早上用手一摸。觉得血流成河也不过如此。

  我的镜子收藏也都多了起来。我要确定在晚上惊醒后能准确无误的摸到镜子。

  看到我的眼睛,发白的唇。确定我还活着。各式各样的镜子摆满房间是个很恐怖的场面,可是我必须看到我自己的脸。我还活着。

  开一瓶红酒。点支烟就开始看些很文艺的a片,有的竟可以看得落泪,有完美

  无缺的做ai场面。灭掉烟头很恳切的写着。喋喋不休。前阵子好不容易找到中文版的《游园惊梦》。在old quarter的接口。买到盗版的中文碟,算是种庆幸。看些美好的同性恋情,在键盘上敲着。是谁牵谁的裙脚,是谁化了谁的姹紫嫣红,嘴边唱些元曲或是越剧。在论坛上一概不看回帖。色情男女中谁是谁非。

  寂寞了,就把窗口开了一个又一个,让呼叫声同时响起,短时间的充溢就够了。

  过了些日子,也爱出门了,去买高跟鞋和茶叶,买些有细带绑腿的高跟鞋,带来的吊带裙不少,却不曾穿过一回,被牛仔裤占去了姣好的身体。眯着眼睛去看报纸。看看哪个指数又生又跌,手上有很浓厚的玉露茶。

  疯狂的看电影。文艺片。戏剧片。**。一个女人。年轻的女人。在镜子群中十指空空。

  懂事的时候就接二连三的被人说是疯孩子。其实。我也就是有点血性。不想长大。拖住年少的尾巴。在这里认识了3个会讲中文的女人。碰巧的是其中两个人是妓女。都是为钱而活的女人,她们需要男人。还有金钱。遗落人间的爱情脆弱不堪,我们总以为那是最仙艳的风景。其实只是一支华丽枯槁的罂粟。大家都互相问候和相拥,我微笑的站一旁。容忍一些有违自己个性的事。我既是无所谓的人。也就无所畏惧。

  昨夜丢了几团废纸。现在应该还和酒瓶一起倒在沙发下。把门紧锁。把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大。没有人可以打扰我。就这样光着身子。然后听到嘶心裂肺得吼叫。可那不是我。我知道自己的声调没有那么高。顺手点了跟烟。什么时候这样自由了呢。我还记得在青岛。大冲的时候。每次抽烟都要躲到厕所里。我怕我姐看到了心碎。我怕我妈看到后流眼泪。

  灰飞湮灭

  八月的时候深圳很热,让人痛恨地热。我在阁楼上,趴着。我盯着地板上稀疏的阳光。无声响地流泪。一直到拿了几千块出门。离家出走。于是我去找我想找的。几天来呆在同一个网吧。那些颓靡的男人总是用不怎么善良的眼光看着我。然后我害怕地缩紧身体。几天后晨来找我。他跟我说。你跟我回去。我一脸的默然,没有说话。他又拍我的肩膀,跟我回去。我说我不。他起身打了我一个耳光。

  四周围了一群人,看着我不可理喻地一直流泪。辰。我为什么恨不下心呢。辰把烟头踏在脚下用力地碾碎。把我拉起。等我止住眼泪的时候。

  我说:我没钱了。

  他拿出一张张红色钞票的时候我没有眨眼睛。然后用近乎完美的速度从他手上抢过了很多钱,然后我冲走了。他没能追上来。来不及了。我找到一家旅馆。我想。我似乎是很久没睡安稳觉了。洗澡时候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裸露的身体,忽然想要一个男人。然后我疯狂地拉自己的头发。我说肖雪你真是sb。最鸡的贱命。然后我又哭了。热水掺杂着眼泪。

  没想到那夜我失眠了。在墙角呼吸平坦地做着。很多个夜里我都恍恍惚惚。辗转反侧。每次我闭上眼睛。眼前总是白茫茫的。眼睛很干。吞吞吐吐的念着无力的对白,总有一天会好的。我想是真的。

  我知道我是很不争气的。甚至会栽在迷茫里转不出来。

  犯过的错一而在,在而三的允许自己再错一次。

  我得的回自己的日子。找回自己的快乐和幸福。

  发誓。以后不再傻傻的让自己再哭。

  那些可有可无的靠近。都可以停止。我知道我已经不再需要了。

  终得有勇气面对这一直该面对的东西。

  至于情绪,爱情,感受,仇恨,想念,幸福等等。

  统统可以留在回忆里下沉。也可以随手丢弃。只要我乐意。

  来世的我们每个人如果再相遇。仅仅只是互相路过而以。

  因为。我们已经彻底的结束。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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